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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南錫洛林大學哲學教授格哈德·海因茨曼“對認知直覺的對話式說明”講座順利舉行

點擊次數:  更新時間:2023-03-29

本網訊(通訊員 唐瑞雪)3月24日晚,應beat365体育官网陳波教授邀請,法國南錫洛林大學哲學教授格哈德·海因茨曼(Gerhard Heinzmann)做了題為“對認知直覺的對話式說明”的線上講座。本次講座由陳波教授主持,陝西師範大學哲學與政府管理學院王晶副教授評議。來自國内外200餘名聽衆參加此次線上講座。

随着人們對推理和論證嚴格性的不斷追求,認知直覺逐漸衰落。因不滿自然主義、反自然主義對直覺的解釋,海因茨曼通過對話實用主義(dialogical pragmatism)的方式構建對話式技能模型(dialogical skill-model),将直覺理解為一種特殊的符号功能(semiotic functioning),由此來回應直覺在哲學和數學中所面臨的問題。

海因茨曼首先對一些術語進行澄清。本次講座中的“直覺”指認知直覺,它是作為理解詞項、命題或論證的意義并對其進行辯護的基礎,進而區分了intuition of和intuition that。前者涉及把握一個對象、概念、陳述,而後者涉及把握一個陳述的真或發現一個證明是毋庸置疑的(conclusive)。海因茨曼主張在對直覺的探究中要同時關注二者。認知直覺可以分為三類:一類是基于現象的感知直覺(sensitive intuition),第二類是智力直覺(intellectual intuition),涉及像數、集合、概念這樣的抽象概念;第三類為康德傳統中的操作直覺(operative intuition),與時間、空間相關。

接着,海因茨曼分别從哲學史和幾何學的角度指出認知直覺面臨的困難。從哲學史來看,亞裡士多德認為第一原理不能從其他原理中推出,它是通過直覺得到的。同時,他又主張第一原理必須被想象是從感覺通過歸納得到的。對亞裡士多德來說,直覺和歸納是什麼關系?笛卡爾認為直覺是“純潔而專注的智慧的事實,是懷疑所不能企及的,它是由理性的唯一光輝産生的。”解釋笛卡爾“我思”面臨的困難在于思維活動在時間上是持續的,但它又必須是一個簡單的單元(simple unit)。洛克主張直覺的知識是最清楚可靠的,心靈直接覺察兩個觀念是否契合,無需插入任何其他觀念,如“白色不是黑色”。但如果我們隻獲得“白色在這裡”“黑色在那裡”這兩個簡單觀念,我們如何清楚分辨白色不是黑色?在幾何學中,海因茨曼以平行公設為例說明認知直覺遭遇的挑戰。面對“兩條不平行直線會交于點A”的論題,但在實際操作中會因為兩條線近乎平行而圖紙有限等情況,不能證實該論題。

盡管在哲學史和數學史上,認知直覺在理解數學知識的确定性上曾發揮過重要作用,但随着人們對嚴格性的不斷追求,直覺被排除在證明之外。此外,直覺與信念不同。信念不是一種“看起來是”(a seeming),但直覺是。認知直覺不是得到辯護的真信念這種意義上的知識,甚至根本不是信念。這使認知直覺逐漸衰落。從上述我們可以得出三種可能的結果:第一種是形式約定主義,認為沒有直覺;第二種是自然主義,認為直覺既不是直接的(immediate),也不是确定的,更不是先驗的。它是與對實在現象(real phenomenon)的感知之間的相互作用;而反自然主義則認為直覺是一種“看起來是”(seeming),不具有規範性。它允許我們在某些相關認知條件下做出決定。海因茨曼指出,我們對第一種态度不感興趣,後兩種則放棄了直覺的無誤性。因此,他提出一種猜想:直覺是一種簡單的“看起來是”(a simple seeming),它既不基于純感覺材料,也不依賴于純理性。

海因茨曼引入“感知模型—技能模型”(perceptual model—skill model)這對術語來分析認知直覺。在感知模型中,直覺所提供的充分性被判斷為事物與其表征之間的充分性,直覺來源于感知。但在這種模型中,感知和直覺都面臨問題。對于感知來說,我們如何以一種保留認識論上的空白和以感知者為中心的方式來識别感知狀态的内容,并且同時意識到它們的認知重要性?直覺如何能是未得到辯護的(unjustified)、簡單的、明顯的、在給定背景下相對穩定的,因此在認知上是重要的,但同時在認知上又是可錯的?而在技能模型(技能是指心靈的一種能力)中,直覺所提供的充分性位于行為者(actor)和被表征對象之間。海因茨曼主張認知直覺不依賴于對象的性質、所使用的認知能力類型和符号系統,而是源于行為系統的符号功能之間的差别。因此,“什麼是直覺?”就轉變為“什麼時候使用直觀?”

海因茨曼通過對認知直覺的對話式說明來回應這個問題。他将讨論限制在單稱分類命題上(singular classificatory proposition)。一個命題是提議者和反對者二者對話的結果。對話式重建的主要特征為根據語詞所起的作用将其歸入不同的範疇。如果語詞p僅被用于重要功能(significant function,符号化為dp),那麼它被歸入單稱詞項。如果它被僅用于交流(communicative function,符号化為εp),那它被稱為通名。如果表達式“aεp”可以以特定的方式還原為一個語言行為模式(pattern of action),那麼該表達為真。行為被執行并被感知,它們既不是理性構造也不是簡單的感覺材料。從行為者角度看,行為是一種單一的表現,隻在數量上有差别,這構成了行為的實用方面。從旁觀者角度,行為被意識到或被理解,它具有普遍性,這構成行為的符号方面。認知直覺的特征是通過一個人以特定的方式使用符号系統而給出的。如果行為模式的單一和普遍方面是相互依賴的,那麼這種使用就是認知直覺的一個特征。它要求實用的和符号的方面要通過不可分割的關聯性聯系起來。由此,海因茨曼主張在對話式技能模型中,直覺是一種特殊的符号功能。

在評議環節,陝西師範大學哲學與政府管理學院王晶副教授就“康德所區分的兩種直覺與講座中所提到的認知直覺的關系”進行提問。王晶副教授指出直覺在康德哲學中起着非常關鍵的作用。但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使用了兩種不同的表達,即“Anschauung”與“intuitiv”,二者有明确的區分。海因茨曼回應稱在法語中也存在兩個關于直覺的單詞,但是在英語中,都對應于“intuitive”。講座中的“直覺”是指作為知識、理性信念、推理或理解的基礎的認知直覺。

清華大學哲學系劉奮榮教授就“如何看待直覺與創造性的關系”進行提問。海因茨曼回應稱,在龐卡萊那裡,直覺與創造性是緊密聯系的。例如,龐卡萊強調對于數學順序的直覺,使人們能夠預知到隐藏在其中的和諧與聯系,這種直覺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對于一些人來說,他們或多或少地擁有這種特殊的直覺,即使他們的記憶力并不超群,他們也可以理解數學,甚至可能成為創造者。他們在數學創造上獲得成就的大小與這種直覺的開發程度相對應。

(編輯:鄧莉萍   審稿: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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