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學者守健二教授、平子友長教授做客我院哲學論壇
點擊次數: 更新時間:2017-12-01
11月20日,在周可副教授的主持下,日本東北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守健二教授應邀在我院小報告廳做了題為“MEGA2IV/14卷馬克思1857-1858經濟危機筆記的編輯與研究”的講座。
守健二教授首先簡要介紹了MEGA2(Marx-Engels-Gesamtausgabe)即曆史考證版《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内容、結構等,并且就他承擔的曆史考證版第Ⅱ部分《資本論》及其相關手稿卷的編輯工作,詳細講解了《資本論》第二卷中恩格斯的編輯稿與馬克思原稿的不同之處。現在主要的工作是編輯第IV部分即馬克思恩格斯的摘錄筆記等,今年春天已編輯出版其中的第14卷即馬克思在1857-1858年所做的經濟危機筆記,我院青年教師盛福剛也參與了部分編輯工作。他介紹了危機筆記背景、内部結構以及内容,指出它是馬克思完整觀察1857年首次世界經濟危機所做的筆記,廣泛剪輯了當時經濟學著作和報刊對危機的研究評論,并且記錄了他的思想變化,即從關注法國的貨币市場可能造成的危機,進入到農産品市場和工業市場的研究。最後,馬克思在危機筆記得出的結論是,1857年世界經濟危機是一場雙重危機,即工業的興旺導緻資本和勞動力從農業領域抽離出了,對工業領域過熱投資,結果是工業領域生産過剩的同時,農業領域生産不足。這一雙重危機理論的意義在于使我們看到傳統的利潤率下降規律以外的危機理論,表明馬克思與古典政治經濟學家的繼承關系,以及馬克思早期和晚期思想的一緻性。
随後,何萍教授對講座内容進行點評,她指出,守健二教授的報告啟發我們要從危機、市場即商品交換、剩餘價值的實現領域這樣的角度來看待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超越單單從生産主義來理解《資本論》的傳統維度。
在互動環節中,守健二教授進一步指出當下經濟學界關于馬克思的“過時論”,主要是像由馬克思那個時代社會對經濟領域的劃分與今天不同這些次要原因造成的,但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内核仍然具有強大生命力。
11月21日下午三點,在吳昕炜副教授的主持下,日本一橋大學社會學研究科、清華大學人文學院哲學系平子友長教授應邀在我院做了題為“馬克思經濟學批判的基本概念——物象化、物化、異化”的講座。
平子友長教授首先從《資本論》中馬克思兩個近義的德文術語Versachlichung(物象化)和Verdinglichung(物化)說起,認為:物象化指的是在社會關系層面上,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表現為物與物之間的物象關系;物化則是指這種社會關系進一步轉化為物本身的屬性,使得凝結在商品中的社會關系變得好像是商品的自然特質一樣,因此是對物象化的進一步神秘化。其次,異化作為馬克思早年使用的概念,指的是勞動者在資本主義生産過程中不斷生産獨立于勞動者自身的資本,這種獨立化的資本表現為資本家,即資本的人格化。因此,資本家在生産過程中的作用,實質上是用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發揮資本的職能,因此要理解資本家,必須從資本出發。最後,物象化與物化作為人、社會關系矮化為物的過程,異化則是物、資本與人相獨立化并且人格化的過程,這兩者共同構成資本主義社會整體運作互相補充的兩個方面。而且,物象化、物化與異化三個概念的關系也揭示了青年馬克思與成熟時期的馬克思思想之間的内在統一性,反駁了哲學史上以阿爾都塞為代表的“斷裂論”。
随後,趙士發教授對講座内容進行點評,他将平子友長教授的觀點與盧卡奇的物化理論進行比較分析,并且指出這一觀點能夠幫助我們進一步重視和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批判性内涵。
在互動環節中,平子友長教授進一步指出,物象化、物化、異化這三個概念能夠幫助我們正确理解馬克思對價值和使用價值的區分;資本超然于整個社會之上,甚至表現為“神”,這正是馬克思所說的“商品拜物教”;在當代社會中,科技與資本的結合使得資本通過科技更加全面控制人的生活,使得超越資本主義的任務變得更為困難。
11月22日下午,在盛福剛老師主持下,日本一橋大學社會學研究科、清華大學人文學院哲學系平子友長教授應邀在我院做了題為“馬克思的小農和小生産概念”的講座。
平子友長教授首先指出了馬克思對小農經濟的評價是有變化的:他前期認為小農經濟是前資本主義的落後的生産模式,後期則多處提及小農經濟的正面作用。其次,這樣的正面評價核心在于,小農生産模式與人的自由之間的關系:一方面,自由都是曆史性的,而所謂的曆史性,就是一定社會關系的限度。因此,自由都是曆史發展到一定社會關系之内的自由,而從更高的曆史階段或者超出這個社會關系來看,人則是不自由的。所以,對于小農經濟的自由,我們必須站在非資本主義的角度上進行理解。另一方面,小農經濟往往意味着在一定限度内對土地和其他生産資料的所有權,這同時也意味着生産者主要地通過個人勞動獲得生活資料,因此也是生産者發展個人能力、妥善照料土地和生産資料,即個人自由比較充分發展的經濟模式。再次,書信和手稿表明,馬克思通過研讀理查·瓊斯的著作重新認識到東方社會的生産模式與日耳曼公社對于個人自由發展的重要性,與他之前的觀點,即從奴隸制的角度理解古代社會,産生比較明顯的差别。最後,與資本主義農業生産大規模掠奪土地資源相區别,小農經濟也體現出人類與自然之間更為和諧的物質變換過程,為思考生态問題提供啟示。
随後,李志教授對講座内容進行點評,認為平子友長教授的觀點對傳統的馬克思主義造成較大沖擊,同時也給予我們很多值得進一步研究的理論問題,如物質變換理論與人的自由之間的關系等。
在互動環節中,平子友長進一步強調界限與限度之間關于自由的辯證法,指出這一辯證法是有力反駁資産階級關于自由的超曆史意識形态的理論武器;當代的西方哲學脫離人的生存權來讨論自由與财産權之間的問題,實質上是堕入了資産階級的意識形态中;當代曆史的研究往往都采取歐洲學者的模型,這一模型在考察非歐洲地區的曆史發展時往往造成困難,這要求我們進一步開創新的學術體系。
(文:林浩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