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諄諄教誨 沒齒難忘——憶李達校長的幾次談話

點擊次數:  更新時間:2006-05-30

1956年6月,我在北京大學哲學系研究生畢業,在宣布畢業生分配名單時,我被分配到清華大學馬列主義教研室做政治理論課教員。當時清華方面也發出信息,除表示歡迎我去,還要我抓緊時間,備課9月1日開學後講授辯證唯物主義和曆史唯物主義。沒過幾天,我在積極備課時,系主任鄭昕先生和系總支書記王慶淑同志找我談話,動員我來BEAT365唯一官网。他們說,BEAT365唯一官网哲學系已正式恢複開辦,秋季即招生,北大哲學系要去一批教師支援,你們研究生中也要去幾位。根據武大來人的意見,你去武大為好,但不是現在馬上就去,考慮到你大學本科是學曆史專業的,要你暫時留在北大哲學系邊進修邊準備中國哲學史的課,把你同沈聯瓘(原定為來武大的研究生)作調換。想要你從現在起就到中國哲學史教研室,跟着馮友蘭、周輔成、任繼愈三位先生進修中國哲學史,兩年後去武大哲學系講授中國哲學史。我當時聽了系領導的談話,沒有表示出自己在北京已安了小家,想留北京工作的念頭。特别是在那個時代的政治氛圍中,自己不僅是學生班長,而且是積極要求進步的青年,覺得黨和國家培養了自己,應該無條件地服從組織的調動,就這樣我就成了武大哲學系的人了。在我辦妥進修中國哲學史的各種關系和手續不久,有一天系辦公室通知我、李昌登和楊敏才三人不要去圖書館,在宿舍裡等候來人接我們三人去見李達校長。當時,李達校長借出席中共中

央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之際,特地安排時間同我們三人談話。我們的心情又是興奮,又是緊張。特别是我的心情,在去前門飯店的整個途程中始終平靜不下來,不知見了老校長該說些什麼為好。不料,當我們到了前門飯店他的房門前,看見李達校長滿面笑容、和藹可親的樣子站在門内迎接我們,和我們握手,讓我們坐下,并真誠地對我們說,很抱歉,覺得去北大會面不方便,就把三位請到這裡見見面,我代表武大哲學系聘請你們三位到哲學系任教。現

在剛剛恢複辦系,一切條件還很差,你們三位要有思想準備。幾位老先生一時不樂意去武大,我就不勉強他們了,武漢的氣候不如北京,武大的生活條件也不如北京大學方便,他們現在要是去的話,我還難以作妥善安排呢!因此,我通過高等教育部在幾個學校要了一批中青年學者,我歡迎你們這些年青人,我也是在年青的時候鑽研馬列主義理論的。年青人過十年之後,一個人可以頂兩個人,相信你們去了會做好工作的。老校長的一席話,頓時消除了我拘束的緊張心情,感覺到這位名人真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說:感謝李校長的鼓勵,我們樂意去武大哲學系工作,一定努力把教學工作做好。接着李達校長又說:

你們是建國後我們黨培養的高等理論人才,請蘇聯專家給你們主講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曆史唯物主義,系統講授了西方哲學史和馬列原著,你們的學習成績也是優異的。不過跟外國人學習如同出國留洋一樣,免不了有些脫離中國的實際。蘇聯專家講的實例中中國的不多吧?希望你們研究馬列主義,不僅要向外國人學習,更要結合中國的實際去學習和研究。要以毛澤東同志為楷模,把馬克思列甯主義普遍原理同中國革命實際結合起來。希望諸位在今後的教學和理論研究中能堅持理論和實際相結合的原則和方法,樹立起理論聯系實際的學風。馬克思主義哲學是改造世界的哲學,是注重實踐的,不是鑽象牙塔的哲學。要把武大哲學系辦成具有理論聯系實際學風的系,是屬于毛澤東學派的哲學系,把學生培養成為中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優秀人才。老校長的談話已經過去40年了,回憶起來像似眼前的事。因為,他這次對我們三人談話的精神,至今對于辦好哲學系和要求教師做好教學和科學研究工作,都還有它的現實意義。同時,我個人在哲學系的教書生涯中,我的教學态度、方法和效果之所以能夠受到一些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好評,獲得學校給予的獎勵,應該說,是與老校長40年前的諄諄教誨密切相關的。

共産黨員教師要堅定黨的立場

對馬列主義要有堅強的信念

1958年,李達校長在出席黨的八屆第二次代表大會之際,又對我作了堅定政治立場和馬列主義信念的談話。當時,武大哲學系在北大進修的教師有多人,如孔繁滋、謝雄、郭愛悟等。哲學、邏輯、西方哲學史、中國哲學史、心理學、美學等專業的教師都有。當時又值“反右”後期,老校長從政治上關心和愛護我們這些在北大進修的教師,從防止“左”的危害出發,把我叫到他的住處前門飯店作了較長時間的談話。他說,約你過來一是想了解我們教師在北大的政治表現情況,二是你回去後向北大哲學系領導轉達我的意思和期望。為了保證教學質量,我下了最大決心把各專業課的骨幹教師,都送到北大哲學系進修,希望北大哲學系的領導主要管理好這些教師的業務提高,把課程準備好,少安排他們的政治活動。現在是“反右”後期,對“反右”運動中表現不好的人要給政治處理。希望你回去向北大哲學系黨組織負責人轉達我的期望和建議,要他們對待進修教師要有别于他們系的教師,對有錯誤人的處理,要慎而又慎,不要輕易給處分。兄弟院校送到北大進修的教師,都是骨幹教師,若輕易給以處分,不僅毀了教師個人,而且使課程也無法開設出來。對于我們武大的進修教師,更要請他們多關照,對犯大錯的同志,給一定的處分也可以,但不能劃成“右派”,帶上“右派”帽子。我辛辛苦苦要到一個教師很不容易,帶上了“右派”帽子,怎麼讓他在課堂上講課呢?我的這個意思一定向北大哲學系黨的書記轉達。接着老校長又說,現在已開始搞教育革命,你回到北大告訴我們的教師,不論進修期是否屆滿,都快些辦手續回武大。同時以愛惜和氣憤的語氣說,你要向犯錯誤的教師轉達,問問他的屁股坐到哪邊去了。作為一個黨員教師一定要堅定地站在黨的立場上,對馬列主義要有堅強的信念,不要同“右派”一起說話,更不能站到“右派”那邊。對老校長的這次談話,我的印象最深刻,至今仍能清楚地回憶起他當時談話的表情和語氣。同時,這次談話對我的教育也是極深刻的。我幾十年來潛心研究馬克思主義著作,樹立起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強信念,是與老校長的教導分不開的。

沒有一定的科學研究

就不能很好地提高教學水平

1959年秋,我們青年教師都進入積極備課階段。有一天陳義舉、李呂登和我等共5人約定去看望老校長,看看老校長的身體健康狀況,同時看他有無時間,想請教幾個問題。老校長看到我們去了很高興,一邊讓我們坐下,一邊讓秘書遞給我們牡丹牌的香煙。還未等我們提問題他就說,現在你們坐下來看書了吧?我們回答已坐下來看書了。他接着說,我說是思想上真正坐下來沒有,勞動一下是可以的,但隻是勞動不認真讀書,怎麼去教書!你們一定要把屁股坐下來,還要坐得住,坐不住怎能搞學問呢?紅安的勞動生活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們就是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讀書備課,要抓緊時間。上了講台已經講授了課,回到宿舍還要備課,一門課程不是一次備好的,要經過反複多次才可以。即使你備的課講授起來學生很歡迎,也不能不再認真備課了。要提高教學水平,就要不斷地認真備課。備課的過程,也是進行科學研究的過程。一個教師不進行科學研究,就不能很好地提高教學水平。教學和科研不是矛盾的,而是相輔相成的。你們在備課中要經常寫點專題文章。在談話中,老校長還談了他對經濟學研究和法學研究的情況。老校長的整個談話充滿着要把哲學系辦好的必勝精神和堅強信心,使我們十分感動,覺得老校長是在期望和鞭策着我們為辦好哲學系努力工作。

(本文作者現為BEAT365唯一官网哲學系教授,已離休)

(此文原發表于1996年出版的《珞珈哲學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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